小独角兽饲养员

她不再是海浪泡沫般无忧无虑的白,她现在是月夜里积沉的雪。

[傅美宣] 一期一会

说明:傅菁 x 孟美岐 x 吴宣仪,大三角。没别的,只是搞cp。

 

吴宣仪

隔了老远,吴宣仪就看到孟美岐坐在练习室一角,安静得似一株盆栽。她走过去,与她并肩坐下,也并没有得到理睬。吴宣仪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,一些女孩在房间中跳舞,吵闹,多数她都叫不出名字,看不出特别,更看不出哪里比得上她在孟心中的重要,便隐隐有些不快,撞了下孟的肩膀,说:“你在看什么?”

孟好像才反应,看了吴一眼,愣了下,安抚性地笑笑,伸手搂过吴宣仪的腰,圈进怀里,贴在她耳边轻声说话。

一系列动作让吴宣仪很是受用,心里刚冒起熨帖的泡泡,又被孟的一句话戳破。

孟说:“你看傅菁,只有她穿着高跟鞋在练习。”

吴宣仪看过去。傅菁太容易被注意到,在一群女孩中随意舞动,冷冷清清的表情,带着不详的妖媚。

她直觉一种危险,扭头看孟,孟还盯着傅菁,眼睛里有一些探究,一些警惕,更多的是欣赏。她起身,抓住孟的手,“你跟我来。”

孟一路被她不着痕迹的拉着,问她去哪儿,她也不答。脸上还挂着笑,只对着走廊上打招呼的女孩们,一张无害的笑脸,挡住所有人的好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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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宣仪不挣了,她轻轻抱住孟美岐,心里有一点酸甜的疼痛。

很多时候,吴宣仪都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动物,随便几下就被孟美岐安抚下去。孟美岐是那么的柔软和温暖,只是和她在一起,就会让人觉得很安全。可是孟美岐太温柔了,她的柔软和温暖永远不会只留给某一个人。

吴宣仪害怕这样的孟美岐。

大概是太喜欢了,所以格外害怕。

 

孟美岐

她拿她没办法。

就如同现在,明明是自己吃了亏,但抱着吴,孟美岐却无法对她生气,更做不出什么过激的举动。她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,吴私下里对着她,不总是一贯甜美的笑,而愈加频繁显示出难以捉摸的肆无忌惮。她疑心吴对所有人都是这样,也怀疑过吴是不是有双重人格,但最终一无所获。

有一次,在她们颤抖平息之后,吴趴在床上。她轻抚着吴漂亮的腰线,问吴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?那次吴发了很大的火,差点把她从床上踹下去。她解释了半天,指出她并不是讲,吴跟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关系,只是不懂吴是不是对每个人,在私下都有不同的态度,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甜美模样。吴只瞥了她一眼,讲了一句: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。”就不肯再说话。她被讲得莫名其妙,但也无可奈何。

孟美岐喜欢吴宣仪。有时候,仅仅是看着吴那张剔透漂亮的笑脸,孟美岐就觉得心里似乎是被灌了蜜一般。可与吴保持超出友谊之外的关系,实在出乎孟美岐的意料。在孟美岐的心中,她们总归都是要找到一个好归宿,嫁人,生子,最后过完这一生。从没有过超出范围之外的认知,可是吴宣仪,如果是她的话,稍稍偏离一点轨道,孟美岐认为也无伤大雅。

毕竟,吴宣仪是这么讨人喜欢。况且,她拿吴宣仪也实在毫无办法。

所幸,吴宣仪与她的关系,只是私下彼此知晓。明面上,她们还都只是好朋友,绝无超出范围之外的联系。

从卫生间出来,孟美岐又返回练习室。吴宣仪似乎兴致仍不太高,返回房间休息。孟美岐站在门口,她又看到傅菁——适才那场风波的源头,站在练习室中央,对着镜子,就那么站在那里,便是一道景色。然后,傅菁动了起来,肢体在空气中划出缺口,留下一条好看的弧度。

孟美岐的心里一动。

她特别喜欢努力的人,她是这样过来的,所以她对她们感同身受。吴宣仪也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,或许是,她并不知道,吴太骄傲了,她的努力不肯让她知晓。

傅菁停下动作,感受到她的目光,猛地看过来。孟美岐看到傅的嘴巴紧闭着,下巴收缩,目光凌厉,像小狼感到危险的反射动作一般。孟美岐冲她笑笑,指了下自己的额角。见傅菁不明所以,她走过去,伸手摸向傅菁的脸,在傅菁躲避之前,擦掉她额角的汗珠,轻声说:“当心感冒。”见傅菁的眉头都聚起来,皱巴巴的小脸满是困惑,孟美岐觉得这个样子的傅菁,简直可爱极了,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,说:“加油哦。”她对她笑,柔软而温暖的模样。

吴宣仪输掉对决,孟美岐赢了傅菁,一切并不出乎意料。

在参赛之前,孟美岐就与吴宣仪聊过关于这场比赛的一切,孟美岐曾猜想过,给吴派的剧本一定是最好的,先抑后扬,最能吸粉的方式。而自己的剧本会相对普通,完美开局,一路顺风顺水,最后不温不火的收尾,能到达什么程度全凭造化。对此,她并无太大感觉,像吴宣仪那样的人,本就该得到世间最好的宠爱。

只是意料之外,吴本应该也是知道的,却哭得那么伤心,哭得她五脏六腑搅成一团,哭得她心都痛了。

更加令孟美岐意外的是,当她怀抱着吴的身体,轻声安慰,却越过吴的肩头,看到对面哭得凄惨的傅菁,那一瞬间,内心突然涌起强烈自责的感情。孟美岐用力把它压下,太用力了,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怀里的吴宣仪更加软弱。

晚上,孟美岐陪着吴宣仪,看她嬉笑玩闹,似乎已经把适才的失利抛在脑后。吴就是这点好,看起来甜美软弱到不堪一击,但实际上,她比谁都要强大。孟美岐喜欢她这一点。她陪吴宣仪回到宿舍,等她洗漱卸妆,坐在床边,哄她睡下,然后,轻声离开。离开前,她又看了一眼傅菁的床铺,一张空着的床。

孟美岐漫无目的的游荡,有摄影机跟着她,她也无所谓,只是走着,她在寻找,至于找什么,找到之后怎样,她并不知晓。摄影机跟得无趣,渐渐散了。然后,她转身,走到楼梯间,在惨白的灯光里,她看到傅菁,坐在楼梯上,蜷缩成一团,像只受伤的小动物。听到声音,傅菁抬头,看到是她,又缩了回去。

孟美岐走过去,贴着傅菁坐下,感觉到旁边的小动物缩得更紧了。她伸手抱住她。

她们没有说话。孟美岐只是抱着傅菁,听她低声抽泣,不甘的、屈辱的、愤怒的抽泣,那种自责的情感又涌了上来。她们都没有说话,孟美岐陪着傅菁,等待着,等着傅菁的抽泣停止,等着她自己的情绪平复。

傅菁抬起头,一张湿漉漉的脸,还带着泪,妆全花了,她也不在意,对着孟美岐。孟美岐安静的对她笑,说:“小宝贝,你现在可丑死了。”她凑过去,轻轻吻了傅菁的脸,尝到泪水,带着淡淡的咸味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,女孩子之间总喜欢做这样的举动,她本不十分喜欢,只是觉得,眼前的小家伙需要这样的安慰。

傅菁不理会,也不躲闪,只看着她,第一句话,她说:“你哪年的?”

孟美岐一愣,说出了自己的出生年岁。傅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,又说:“那你比我小,你要叫我姐姐。”

孟美岐笑起来,说:“你跟宣仪一个样。”

“宣仪好吗?”

“她很好,你放心。”

“我没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
“那你问什么呢?”

“我不知道说什么啊,你看起来也很好。”傅菁说,“你和宣仪都挺好的,你们都是一样的,很好的人。”

从内心里,孟美岐认为自己跟吴并不是同一类人。吴的伪装与她不同。吴很会骗人,也容易被骗;而她从不骗人,也从不被骗。至于面前的傅菁,或许又与她俩都不同,从不骗人,却容易被骗。

孟美岐突然生了逗弄的心,她问傅菁:“我和宣仪,你喜欢哪个?”

 

傅菁

孟美岐的话,让傅菁一愣。

自然,傅菁是喜欢吴宣仪的,吴宣仪爱闹,好玩,善良又不做作,如果说吴宣仪让她喜欢的优点,傅菁自认可以说上一个小时。但孟美岐……她自然很敬重她,喜不喜欢已经无所谓了,孟美岐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,她让自己感觉到失败的疼痛,那么深刻,足够刻骨铭心了。

傅菁说:“你们两个不一样。”

孟笑了,“刚才是你说我们一样的。”

傅菁说:“那是指你们的人,都是好人,但你们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。”

孟说:“所以,我问你,我和她,你更喜欢哪一个呢?”

傅菁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讨厌。她又想起分组的时候,孟站在她旁边,用探究的眼睛看她,好像一眼就能把她看透,她看得她自卑,看得她全然没了自信。太讨厌了,就像这一刻,追根究底的孟美岐,太讨厌了。

傅菁不说话,脸上渐渐绷起来,冷硬得像一座雕塑。她看到孟又笑起来,那种笃定看透的笑,她看到孟的笑在说:“我就知道。”她听到孟说:“好了,不逗你了,早点回去休息,宣仪还在等你,要我送你回去吗?”

傅菁自然不用她送,她巴不得孟早早离开,可事不如愿,直走到宿舍门口,孟美岐还是跟在她身后。她转身,“我说了没关系,不用你送。”

孟说:“可是我的房间就在你的前面,我也要回去啊。”
傅菁说:“……那你早点回去。”

孟说:“好,晚安,你早点休息哦。”

傅菁走进房间,大家都睡了,灯光调得极暗。她轻手轻脚换了衣服,洗漱完毕,走向床位,“傅菁……?”她听到这个声音,她被吓了一跳。她低头,看到吴宣仪睁着眼睛,冲她笑得甜蜜。

她放松下来,轻声问:“你还没睡?”

吴说:“我在等你,睡不着。”

“你真的在等?我以为她随口说说的。”

“谁?”

“美岐啊,她说你在等我。是你让她去找我的么?”

傅菁看到吴宣仪的脸变了颜色,只一秒,又恢复了笑得模样,那一瞬间太快了,她疑心是否是光的错觉。

吴说:“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
“没说什么,她问我,她和你,我喜欢哪个。我跟她都没怎么说过话,简直莫名其妙。我选了又怎么样,难道我还能pick她吗?”

吴宣仪被逗笑,追问道:“那你选择pick谁呢?”

“还用说吗?当然是你,毕竟……”傅菁想说,毕竟你这么好看,比我都还要好看了,但她说不出口,她最骄傲自己的便是容貌,她的骄傲使她不能说出口,她说:“毕竟我俩都是同房的关系了。”

这一次,吴笑出了声,太大声了,她捂住自己的嘴,笑意却从指缝溢出来,吴说:“那你要不要跟我圆房呢?”

傅菁也笑了,“求之不得。”她看到吴真的动了动身体,为她让出半边空床,便也不客气,躺到吴的身边。

吴宣仪侧过身,搂住傅菁,拍了拍她的胳膊,说:“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
傅菁说:“为什么不是你是我的人?”

吴顿了顿,说:“也行吧,总之,你要对我负责了。”

傅菁说:“我很专一的。”

吴笑了,“但愿如此。”

傅菁直觉吴的话似乎另有深意,但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,她在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。直到醒来,她才发现自己睡着了,并且这个问题,仍是没有答案。

傅菁不是一个纠结的人,甚至认为昨晚居然为了这样的问题想到睡着,是一件很可笑的事。身边早已没有了吴宣仪的身影,她起床,收拾妥当,走出门,去找吴。

时间还很早,除了几个勤奋的训练生,大队的人马都尚在梦中。傅菁鬼使神差的,走到昨晚她与孟美岐对话的楼梯间,门虚掩着,她听到吴宣仪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过来,“所以,你是见谁不好都要去安慰一下?你是谁?救死扶伤白求恩吗?”

吴的声音这样尖刻,傅菁从没听过,她直觉不该听下去,这种偷听他人对话的行为,不是她的作风,她也不屑。傅菁转身,却听到自己的名字由另一个声音吐出,“傅菁不一样的,我觉得我对她有责任。”

那是孟美岐的声音,充满了无奈,夹杂着同情。

傅菁再不听下去,她快步离开,身体燃起一把火,烫得她越走越快,烫的她全身几乎都烧了起来,她几乎是用跑的,一路回到房间,把自己关进卫生间,打开水管,捧起水流,把自己的脸埋进去,直到窒息,她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一张白皙的、湿漉漉的脸,一张精致的、漂亮的脸,一张她曾经最为自豪的脸。她大口喘息,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,她凭什么。

她孟美岐凭什么用这种口气道出傅菁这个名字,她凭什么对傅菁有责任。宣仪说得对,她是谁?她以为自己是谁?她凭什么用那种目光看她?她凭什么安慰她?她凭什么?

“你是傅菁。”她看着镜子,说,“你是傅菁。”

从这一刻起,傅菁决定实名讨厌孟美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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